如此情状,稽晟觉察出什么来,转身,神色莫辨的看了敖登一眼,声音冷下:“你先去东辰殿,朕随后过去。”
敖登应下,临走前,质疑的视线仍是投向桑汀,危险慎人。
直到敖登走了,桑汀只不动声色的走开了些,也没有抬起头来。
稽晟蹙眉,是不满她离自己远了,这等心思自然不会道出口,他问:“脖子不酸?”
桑汀慢吞吞的动了动,脖颈一阵酸痛,疼得她拧紧了眉头,却是嗡声道:“不,不酸。”
如此,稽晟也不再说什么,挥手叫人放好靶子和弓箭,用询问的语气:“射箭如何?”
姑娘家本就娇弱,适才大病一场,弱柳迎风之姿,便是风再大一些,小身子站都站不稳了。
哪里有力气射箭呢?
诚然更是不喜欢的。
琴棋书画哪样不好呢?
桑汀悄然把手松开,点了头,怕他没看到,又补充说:“好。”
说完,她默默的去拿了一把弓箭,沉甸甸的,于是用两只手握住,给男人递过去。
乖顺得过分。
稽晟想到什么,脸色隐隐沉下,忽的一把夺过来,丢给一旁的随从,声音含着愠怒:“罢了,你回宫好生歇着,朕前殿还有事。”
这股子莫名其妙的躁意不知从何而起。左不过,他丢下那东西,便拂袖离去,脸色阴沉得骇人。
夷狄王的喜怒无常约莫就是此般,上一刻还是风和日丽,不知哪句话触着人的恼,阴霾说来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