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鹤仪觉得浑身酸痛,微微动动眼皮,习惯性地摸了摸怀里,又转身去捞旁边的人。
他伸了几下胳膊,没碰着元溪,这才从喉咙里低声叫道:“元溪?”
应当是去官房了,严鹤仪又闭着眼睛昏迷了一会儿,再睁开眼时,见元溪还没回来,这才有些慌了,坐起身披了件外衫,朝外头大声喊着:
“元溪——元溪——”
迟迟不见回应。
难不成去顾大妈家了?
严鹤仪穿好衣裳跟鞋袜,先在厨房、后院儿找了一圈儿,又隔着栅栏朝刚出屋的顾大妈问了一句。
顾大妈应该是才睡醒,揉了揉眼睛,“没瞧见元溪啊,是不是找子渔去了?”
“晚上去子渔家拿书,周婶说子渔跟着赵景在镇上呢。”
“那能去哪呢?”
严鹤仪揉了揉昏沉沉的头,“没事儿,估计是同私塾的孩子疯去了,我去找找。”
“我陪你去吧。”
“不用了,顾大妈,”严鹤仪摆了摆手,“又不是奶娃娃了,哪这么容易丢,我自己去就成了。”
早晨还挺冷的,顾大妈裹了裹身上的衫子,“成,若是找不着,你再来喊我。”
严鹤仪谢过了顾大妈,正要关门去找,突然打了个喷嚏,便又把门推开,准备加一件薄袄子,顺便也给元溪带上一件。
这个小家伙冒冒失失的,若是不把厚衣裳拿出来,他必然是不知道主动穿的。
打开衣柜,里面已经被翻乱了,好些衣裳都缠在了一起,严鹤仪心想,小祖宗倒是有进益,知道自己找厚衣裳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