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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鹤仪正要推脱,元溪又被几个大娘簇拥着去试桃花粉了,浑然也插不进去话,只得陪着赵景坐在旁边等。

晚上,几个大娘也没走,倒不太方便在严鹤仪家呆着,便一同去了顾大妈家里,脱鞋上床,一块儿缝着给俩人准备的大红喜被。

里头装的棉花都是自家种的,仔细挑过了硬壳,在日头底下晒得干干的,又软和又蓬松,冬日里也能暖烘烘的。

元溪在脸上敷了新买的桃花粉,又把顾大妈送来的绣了花边儿的大红盖头顶在头上,静静坐在床边等严鹤仪。

严鹤仪一进屋,就瞧见了盖着红盖头的元溪,他过去把盖头一掀,被吓了一个激灵:“小祖宗,口脂是这么点的么?桃花粉也敷得太多了。”

元溪蹙着眉尖:“那哥哥说怎么点?”

“太多了,先擦擦。”严鹤仪坐到元溪旁边,用指尖抚了一下他的嘴唇,看着指尖上蹭的一点红,揽着他的脑袋亲了上去,“这样比较快。”

第69章 枣儿

严鹤仪躺在床上, 却怎么也睡不着,他双手交叠着放在胸口,在脑子里演练着明日的场景, 高头大马,一对佳人, 拜天拜地拜高堂, 恭喜贺喜百年好。

然后,赤服绯幔, 龙凤红烛,那人朱唇轻启唤「相公」,玉手缓缓解罗衫

严鹤仪的嘴角不受控制地勾起, 兀自笑出声来,回过神之后,赶紧瞧了瞧四周,还好没人看见。

也不知是什么时候传下来的习俗, 说是成亲之前,两个新人不太适宜见面, 因此,元溪这一整日都被顾大妈霸着。

白日里,严鹤仪竖起耳朵来听着隔壁院子里的动静,一会儿是狗娃他娘来了,说是要帮着试婚服, 一会儿又是赵大娘同周婶一块儿过来,嚷嚷着要先瞧瞧新夫郎。

在这边儿, 严鹤仪只能听见元溪的笑闹之声, 却见不上面, 简直是抓心挠肝难耐至极。

铺好了锦被的新床也不能睡, 只能在收进侧屋的旧床上凑合一晚,严鹤仪习惯了搂着元溪睡觉,手臂上没有个圆脑袋枕着,怀里没有个热乎乎的人儿躺着,他就怎么也不舒服。

因为两人一直住在一起,元溪家里也没人了,几个给他俩操心的婶娘们就想着让元溪在自己家里出门,商议一番之后,决定让他住在顾大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