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鹤仪彻底装不下去了,抱着元溪往床角缩,眼睛瞪得老大,直勾勾地盯着窗户看。
即便是这样,他也不忘把元溪护在怀里,又拉过旁边的单子,把两个人紧紧裹住了。
元溪见真把严鹤仪吓着了,赶紧拂着他的后背顺毛,柔声道:“哥哥,我眼花了,没有什么白影。”
严鹤仪把背贴着墙,感觉喉咙都硬了:“真真的么?”
“真的,哥哥别怕。”
严鹤仪嘴里答着「好」,眼睛却一动不动地盯着窗户。
元溪又安抚了严鹤仪一会儿,拉着他的手道:“哥哥,要不咱们睡觉吧,我哄着你睡。”
“好。”严鹤仪还是没动。
元溪乖乖等了一会儿,忍不住问道:“哥哥?睡觉么?”
严鹤仪颇有些难为情地开了口:“我我想去小解,你能陪我去么?”
元溪憋住了快到嘴边的笑,仍是柔柔地点了点头:“好,我陪着哥哥去。”
今儿是十五,外头亮得很,月亮比元溪的脑袋还圆,只是不知为何,发出来的光竟隐隐有些发红。
若是往常,面对这样的明月,严鹤仪必会诗性大发,拉着元溪在院子里赏上好一会儿,这一回,他却是连瞧上一眼便觉得万分诡异。
急匆匆地小解完,又让元溪给他在水缸里舀了一葫芦瓢的水来洗手,因为水缸能倒映出人影儿,他是万万不敢靠近的。
贴着元溪进了屋,把门闩仔细闩好,严鹤仪又偏要举着蜡烛,让元溪陪着他,把屋子里所有的角落都仔细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什么异样,这才上了床。
元溪还是很贴心地让严鹤仪睡在了床里面,还找了个借口,说是自己觉得外头宽敞,方便他翘脚。
照例熄了其余的蜡烛,只剩下一盏,屋里便更暗了,月光占了上风,洒得满地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