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溪想不明白,为何自己给他糖吃,却让他心里「愈难受」了?
他歪了歪头:“哥哥,你在说什么?”
严鹤仪的手握得更紧了,仿佛要把那颗可怜的花生酥糖捏碎。
他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牵着嘴角挤出一个笑容来,握住元溪的肩膀,柔声道:“要不,我送你回家乡吧。”
元溪听着这话,手里不自觉地攥了攥衣角,故作镇定地道:“回家乡?太太远了,我不记得路,而且,我家里也没人了。”
严鹤仪显然是想了许久,他没理会元溪的借口,继续道:“在那里总有相识的人,托人给你找一户门当户对的。”
元溪愕然:“什么门当户对的?哥哥,你到底在说些什么啊?”
终于把这个折磨自己好几日的念头说出口了,严鹤仪似乎平静了下来,心绪也安宁了。
他感觉现在自己整个人都是苦的,喝了这么久的药,早就被那味道浸透了。
严鹤仪不想让元溪也沾上这样的苦味,小祖宗还是得泡在糖罐子里,每日都过得甜甜的才好。
“你放心,我肯定打探好那人的品行。”严鹤仪给元溪拢了拢垂在胸前的头发,嘴角依然恰到好处地扬着,“等你成亲了,我再回来,若是以后”
许多话还未出口,严鹤仪的唇便被吻住了。
元溪使劲儿箍着严鹤仪的脑袋,指尖插进了他的发间。
其实这算不上吻,若事真要找个说法,应当说是啃咬,元溪上下四颗尖尖的小虎牙都像发了狠似的,一下下咬着严鹤仪的嘴唇。
直到两个人嘴里的血腥气都无法忽略之后,元溪才松开了手。
他眼圈儿红红的,却罕见地忍住了眼泪:“严先生,你读了这么多圣贤书,是把自己读傻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