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页

元溪此时神志还没有清醒,脸上也不知为何,竟然红得烫人,一双眼睛迷离地睁开,在严鹤仪怀里无力地挣扎着。

严鹤仪不明白状况,把元溪抱得更紧。

元溪身上似乎是没有什么力气了,见推不开严鹤仪,便抓住箍着自己前胸的那只腕子,使劲儿咬了一口。

他嘴里上下排各有两只小虎牙,四个小小的尖儿,平日里啃骨头都不在话下,现在又迷迷糊糊,简直是使出了吃奶的劲儿,因而,严鹤仪的手腕登时便流了血。

他捧着元溪的脸颊,一遍一遍地柔声道:“元溪,我是哥哥,元溪,没事了。”

元溪抬起眸子看他,过了好大一会儿,才哑着嗓子唤声了「哥哥」。

严鹤仪用额头抵着元溪的额头,轻轻安抚着:“元溪,哥哥来了,别怕。”

似乎是确定了眼前这人真的是严鹤仪,元溪才终于放松下来,整个人脱力一般躺在严鹤仪怀里,眼皮也终于不用硬撑着,虚虚地闭了起来。

迷迷糊糊之间,严鹤仪听见周鸿熹带着人进来了。

贾员外倒是镇定,上前寒暄了几句,见周鸿熹不理会他这一套,这才开始解释:“官爷,我在街上遇见元溪,托他同我回来取木匠的工钱的。”

“至于严先生,我也不太清楚,多半是家仆们弄错了。”

周鸿熹冷冰冰地道:“取工钱需要锁门么?”

贾员外连连道歉,对着周鸿熹躬身道:“都是我的不是,一心想着同元溪小公子探讨书法,正好有几幅字,想请公子给提提意见,便把人请到屋里来了。”

“也不知是哪个没眼色的仆役,兴许以为屋里没人,便在外面上了锁。”

他又转过身来,对着地上的严鹤仪做了个揖:“严先生,实在是对不住。”

“小公子进了屋,我们正瞧画呢,他便突然晕了过去。”贾员外对着门口的史管家摆了摆手,“还不快去请郎中来,给小公子瞧瞧,还有严先生,身上都是血看不到么?”

史管家道了声「是」,转身要往外走,便被院子里的捕快们拦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