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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能保证这俩人凑到一起,会不会说自己的坏话?

只有水里浮漂动起来的时候,四个人才会暂时一条心。

上面的人屏气凝神,攥着手暗暗使劲,而下面的人,若是自己手里的竿子动了,那便气定神闲地转着卷线器或者扯着鱼线,心里的虚荣得到了极大的满足,若不是自己的竿动,则会帮着挪一挪木桶,时刻准备着一起抓要逃跑的鱼。

钓了整整一个晌午,两人收获颇丰,除了几条半大的黄骨鱼之外,还有一条小臂长的鲩鱼。

鲩鱼也就是草鱼,肉质鲜嫩,烤来吃很不错,剩下几条半大的黄骨鱼,便由严鹤仪拿来煮汤。

几人在河边空地上就地支起架子,把鱼处理干净之后,周鸿熹便把那条鲩鱼串起来,撑在明火上烤。

严鹤仪则吊了个锅子,先稍微把几条黄骨鱼煎一下,加水和黄酒煮着,约莫两刻之后,撒上些盐巴和胡椒粉,这汤便已经很美味了,无需再加什么多余的调料。

说来也巧,元溪同常英都是没怎么下过厨房的主,只能做些拾柴、扇风的活,不过倒也无伤大雅,毕竟自家未来相公都宠,丝毫也舍不得劳累他俩。

烤鱼和鱼汤的香味齐齐飘出来,两个不知什么时候脱了鞋袜,正在河边浅水处摸虾米的「小祖宗」,便都闻着味儿过来了。

一个上手给严鹤仪捶肩膀:“哥哥辛苦了。”

一个翘着脚,用手悄悄在周鸿熹脸颊上弹了一下:“三哥,这鱼好香啊!”

几个人又叫住正好经过桥上的老伯,同他买了几只饼子,一半烤着吃,一半在鱼汤里泡着吃。

常英咬了一口烤鱼,又喝了一口鱼汤,说的话便更夸张了:“我瞧着,咱们回首山这一带,当年应该是还下凡了两个厨神,便都在这儿了。”

严鹤仪忍不住笑出声了,暗想真是人外有人,小祖宗那点嘴上功夫,竟还能有逊色的时候。

周鸿熹给大家把烤鱼分成小块,用干净荷叶盛好,这才顾得上吃一口,随口问道:“你们何时成亲,可定好日子了?”

严鹤仪摇了摇头:“还没呢,也是该选一选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