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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叔被酒碗落地的声音吵醒,抬起头揉了揉眼睛,嬉皮笑脸地道:“哟!严先生来了!”

门口那桌人看到,方才严鹤仪像变了个人似的,气冲冲地跑进来,狠狠地把酒碗摔着冯万龙目前。

他把软绵绵的元溪揽在怀里,对着冯万龙冷声道:“他不是没人护着,由得你这样欺负。”

严鹤仪平日里虽严肃,脸却仍是带着些亲和的,现下却似全然没了温度。

冯万龙伸手推了一把严鹤仪,没推动他,自己却向后踉跄了几步。

他又上前,拉住严鹤仪的胳膊,高声道:“你以为你是谁呀?”

接着,他又搡了搡元溪,不依不饶地道:“小孩子,有种就接着喝!”

元溪头疼得仿佛要爆开,下意识地往严鹤仪怀里缩了缩。

严鹤仪的心被轻轻揪了一下。

他架起元溪的胳膊,又揽着腰把元溪牢牢护住,然后用肩膀撞向拦在前面的冯万龙,冷冷地道了声「滚开」。

然后,他扶着元溪,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

严鹤仪摔碗的声音也惊动了堂屋里的人。

这宴席吃到现在,不知不觉都是下午了,周子渔的爹娘和冯万龙的爹娘在堂屋早就吃好饭,已经说了许久的话了。

周婶一眼便瞧见了撑着桌子、一脸痛苦的赵景,急忙小跑几步,上前扶住了他,关切地问道:“小景,怎么了?你喝酒了?”

她微微掀开赵景的衣领,只见他的颈子上已起满了红红的疹子,全然没有一处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