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里的勺子愈伸愈快,严鹤仪口中的还没嚼完,便又被塞了一大勺,撑得腮帮子鼓鼓的,还不小心被馓子碎划到了嘴唇。
不出半刻,一大盘的蒜泥拌馓子,便都进了严鹤仪的肚子。
他默默喝了口粥,来安抚还有些刺痛的嘴巴。
——
俩人黏黏糊糊地墨迹半晌,才终于吃完了早饭。
元溪把起身想去洗碗的严鹤仪摁在了椅子上,自己端着杯盏去了厨房。
严鹤仪向后靠在椅背上,半眯着双眼,感激地看着自己受伤的右手。
元溪碗洗得倒是快,也很值得表扬地没有打碎任何东西。
见元溪回来,严鹤仪急忙从椅子上起来,边往书案旁走边道:“该去抄书了。”
“这手伤的可真不是时候,还有两日假期,怕是抄不完了。”
说这话时,他还悄悄瞥了元溪几眼,只见元溪微微低着头,轻咬嘴唇,不知在想些什么。
走到书案边,严鹤仪装模作样地数了数抄好的册子,轻轻叹了口气道:“今日若是能抄上十四本,便也还来得及。”
他展开一本空白书册,拉过砚台点点入几滴清水,便开始研墨,其间又偷偷瞥了元溪一眼。
元溪终于如他所愿地凑了过来,顿了一顿,轻声道:“哥哥,你昨夜必是没睡好,先去床上歇一会儿吧,午后再抄也来得及。”
他心里想的是,等严鹤仪上床睡着了,自己便悄悄过来抄写,然后晚上再把写的这些书册,悄悄混进严鹤仪下午将要写好的里面去。
然而,严鹤仪却像知道他的计划似的,坚持要现在抄书,元溪不敢多说什么,只好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