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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炸馓子

家里突然多了个人,饭要做两份,床也让出去,还整日多了好多状况。

但严鹤仪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好,甚至就像元溪原本就在这个家里一样。

做饭时,他会不自觉地紧着元溪的口味,而且再也没有像以前那样,散学回来就热些中午剩的吃食对付一顿。

床给元溪睡,仍会想元溪是在富贵人家长大的,又悄悄在床上加了两层软褥子,生怕他睡得不习惯。

还有夜里元溪梦魇时,在梦里或挣扎或流泪,却怎么也叫不醒,严鹤仪只得爬起来捉住他乱抓的手,轻声安抚上好一阵。

这样看来,元溪似是给他添了许多麻烦,他得时刻注意这个小祖宗的去向,入夜若是还不回来,就坐不住要出去寻。

但他很喜欢这种感觉,甚至有些盼着元溪来捣乱。

想在上学、散学的路上,有个人围着自己上蹿下跳,说着今天的趣事,也想在每个夜里醒来时,能看到那张颊上微红的脸。

而且,就像顾大妈说的那样,他会笑会闹会生气了。

他不喜欢「收留」这样的字眼,很生分,还有一种施舍感。

严鹤仪虽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样在意元溪,甚至很怕自己对不够好,不过他很清楚,自己对元溪并不是施舍。

他转过脸去,颇为认真地盯着元溪:“不是收留,你不必觉得欠我的。”

元溪粲然笑了一下,瞳仁在日头的光里显得浅了许多,似是一对琥珀。

片刻之后,他满足地闭上了眼睛:“咱们若是能一直这样就好了。”

严鹤仪这才从那似乎会摄人心魂的琥珀瞳仁里逃了出来,有些不自在地转过头去,眯眼看着头顶的云,温声问道:“你愿意一直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