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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局老板在最里面的书架上翻找一通,拿出一本薄薄的书来,递到严鹤仪手上,一脸严肃地道:“这本书您拿去,每日晚饭后诵读一遍,包您药到书到病除。”

严鹤仪半信半疑地接过那本书,只见封面上印着三个大字——《清心经》。

书局老板又道:“像您这个年纪的公子,年轻气盛,火气都旺,我懂,我懂。”

严鹤仪一脸茫然,心道:我都不懂,你懂了什么?

看着书局老板那副知心大哥哥的表情,严鹤仪心念一动,仿佛领悟了什么,急忙摇了摇头,问了书的价格,付完钱之后,便逃跑似的出了书局。

回到面馆,元溪已经把面吃完了,正把玩着刚买的草蝴蝶,严鹤仪在门口整了整衣冠,又用袖子遮住那本《清心经》,这才面无表情地坐到了元溪对面。

元溪见严鹤仪回来了,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哥哥去买什么了?”

严鹤仪悄悄捏了捏袖子下面的那本《清心经》,尴尬地笑了笑,故作镇定地道:“没,没什么,吃完了我们该回去了。”

元溪也没再追问,乖巧地点了点头,收拾好桌上的东西,便随着严鹤仪走出了面馆。

回去的路上,严鹤仪大步走在前面,心里乱糟糟的。

后面,元溪悠闲地跟着,余光瞥上严鹤仪被风吹起的袖子,看到了那本《清心经》,嘴角微不可查地上扬。

——

终于到了私塾开学的日子,严鹤仪一大早起来,就拉着元溪嘱咐了好多私塾的事情,还把他的长发用一条灰绸子束了上去,这样一看,果真就是个助教的模样。

严鹤仪打量着元溪,心中纳闷:这个哥儿看着好生气派,穿这样一身灰暗的衫子,竟愈发显得俊俏了几分,还多了些书卷气。

“元溪,你在家可曾读过书?”

元溪道:“爹娘给请过先生到家里来,不过我生性顽劣,无法安心读书,因此,只识得几个字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