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一瞬的踌躇之后,严鹤仪借口有事,便婉拒了顾大妈。
这不是托辞,他是真的有事。
这几日,私塾的孩子在放春假,严鹤仪吃过早饭,就背起竹筐上山去了。
私塾里有个孩子生了疹子,他准备采些草药回来。
严鹤仪在山里转了整整一个晌午,采齐要用的草药,又想着去砍些柴回去,修一下私塾的窗子。
正当严鹤仪砍够了柴准备回去之时,一阵打斗声突然从上方的林子里传来,金属兵器碰撞之声锃锃作响,听得人心惊。
踌躇片刻,严鹤仪决定上去看看。
他顺着山路攀爬,还被碎石划破了衣襟,未等他爬到一半,只听一声惊呼,上面落下一个人来,正好砸在严鹤仪身上。
严鹤仪来不及细想,一把抱住那个人,把他护在怀里。
两个人一起滚到了平地上。
严鹤仪定了定神,这才来得及看怀里的人。
那是个白嫩清秀的小哥儿,身上沾了好多血,衣衫也已破烂不堪,似乎受了很重的伤,他嘴里含糊一句「救命」,便歪头昏了过去。
这时,上面林里一阵窸窣,片刻之后,就又滚下一个人来。
严鹤仪心想,今日这是怎么了,天上连着掉活人?
他定睛一看,只见那人手中还紧紧握着一把刀,虽全身都是伤,却仍撑着身子艰难站起,踉踉跄跄地向严鹤仪走来。
严鹤仪心生些许惧意,但转念又想,怀里这小哥儿估计是被此人追杀的,如今被自己遇到,便不能见死不救。
况且,那刀客伤势极重,怕是可以搏上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