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怕她觉得自己没得选择,更怕她怀疑自己曾经选错了,才导致今时日的选择。
通话结束后,她到客厅的壁柜里翻找半天,惹得已睡下的任洁又起身骂她,她问:“妈妈,你有没有红包皮?给我一个。要好看点的。”“要做啥子?”任洁过来帮她找。她说,是子沛结婚了。
“哦,我知道。报纸上写了。”
她停下手头的动作,有些紧张地等她妈妈开口评价这并不登对的婚姻。
结果,任洁什么也没有说。
一沓红包放在茶几上,当妈的盯着当女儿的写,“祝子沛:新婚……”当妈的五官皱成一片:“哎唷我的天,你是我生的吗?怎么会写字这么难看。”
“那重新来。”杜思人又换一个新的。
“祝……子……沛……”她一笔一划,边写边念。
“停停停,我来我来。”任洁拿过她手里的笔,在另一个红包上写下:“祝子沛小姐:随心所欲,快乐无边。”
落笔苍劲,一气呵成。
杜思人十分满意地捧在手里看了又看。任洁起身要走,她又黏上去:“妈!你别走。你有没有新钞票?给我一点。”“什么给你一点?你这小富婆还要觊觎我一点退休金。”“借我一点!借我一点!”“你找你爸去。借什么借?你要带个大红包去坐飞机啊?到了北京再取!瓜脑壳。”“也对……”
这是杜家乔迁后,杜思人第一次在新家睡,床垫与被褥都是最舒服最好的,胜过剧组租的宾馆房间里软塌塌又总有些许霉味的床千百倍,她将心事搁置,很快入睡。
而城市的别个角落,另有人正在床幔间与长夜拉扯。
陈亦然侧过身子,用胳膊支起脑袋,伸出手指,抚摸朱鹤的耳垂。
朱鹤闭着眼睛,“做什么?”她困乏的声音哑哑的,反而更媚。
“你明天又要回北京了?什么时候再来?”
“你们比赛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