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来了一辆出租车,向她鸣起喇叭。
她招手,车子停下,她上车,对司机报了某个宾馆的名字。
司机疑惑地问道:“什么?”
她复述一遍。
“啊?你说以前旧电视台大楼旁边那个?那不是早拆了撒?我拉你去电视台好吧?”
“……拆了?”
“啊对啊,你是外地来的啊?怎么想起去那里?拆了多少年了,新电视台都盖起好久了,就在那块地方。走了啊?”车子起步。
林知鹊失去全身气力,呆呆地任由身子向后靠去。
车子开了许久,她终于说:“……去机场。”
“嗯?”司机望着后视镜里的她。
她小声地、无力地说:“送我去机场。”
“哦,好。美女,你嘴唇好像破了,要不要给你拿点纸巾擦擦?”
她正要开口,嘴唇上便一阵轻微刺痛,确实是破了,是被她自己咬破的。她不答话了,靠着车后座,闭上眼睛,再不去看这座城市的一切。
到了机场,她买了一趟即将起飞的前往华东的航班,逃也似的离开了锦城。
天已完全黑了。窗外的高空黑漆无星。飞行将近三个小时,她紧紧闭着眼睛,试图入睡,不知道是想忘记这一切,还是想重新回到梦中。她好像确实是睡着了,也确实做了一些梦,时断时续,模糊不清,又像是没有睡着,她能清晰感知到身边人在翻飞机刊,感知到空姐在机舱里走动分发饮料。
机轮撞击地面,她睁开眼睛。
广播里传来空姐甜甜的声音:亲爱的旅客朋友们,我们的飞机已经安全抵达华东国际机场,当前室外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