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总不可能跟那帮粉丝一样把杜思人的照片贴在脸上。
想来想去,她只好扯开一点衬衫的长袖,将这张贴纸贴在右手腕的内侧,再将袖口垂下,把贴纸遮住。
那小贩在喊她:“喂,美女,你要不要也来一个豪华套餐?你们喜欢这个笑得眯眯眼的女娃子啊?她的东西确实是卖得特别好哟。”
“什么眯眯眼?这叫月牙眼。”
“啊呀,都一样。买一个买一个。”
“不买。你这是侵犯肖像权的你知不知道?”
“讲这么严重!你看这条街多少人在卖!”
林知鹊不再跟这小贩争,信步往街的另一头走。她在找一个邮筒,趁着这会儿有一点空档,寄走一封举报信。
她一边走,一边不由自主地用左手轻轻握住自己的右手手腕。那张贴纸就熨熨帖帖地躺在那里。她伸出拇指,隔着袖口,轻轻地抚摸,感受到贴纸不同于肌肤,平滑而硬的质地。
她换了长裤,清早被烫伤的地方在织物下仍有些灼人地痛着,但不算碍事,比起这个,她昨晚睡得不好,从早到现在都吃不下什么饭,眼下又莫名其妙紧张得总不自觉地握自己的手腕,这些才碍事得很。
街边竟有一摊卖鲜花的小贩。
林知鹊停住脚步。
陈葭的粉丝队伍喊着口号,浩浩荡荡从她身边走过。
卖花的半老太太很和善地对她笑。
“妹妹,买花吗?今天的玫瑰也好,鸢尾也好。”
游行的粉丝人太多,蜂拥而过,挤来挤去,从两侧包围了小小的花摊,林知鹊眼睁睁见着有几枝花被挤掉在地上,没等老太太捡起来,就被后来的人踩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