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着祁云回来的时间将至,可离已夙夜不懈的把自己关在药庐了整整三日,以至于芙蕖来时她第一时间甚至不知此刻屋外是天黑还是天亮,只揉了揉那已不知挂了几轮的黑眼圈傻傻笑道:「芙蕖美人儿来了。」
「哼,看来可离掌使还没忙昏了头,还认得我是谁呢。」
芙蕖娇哼一声进了屋,刚款款没挪几步便被可离周身那用草药围成一圈的「结界」给挡了住,可离忙在身上随意的擦了擦手,拔开「结界」来到她跟前继续傻笑:「芙蕖美人儿怎么可能认不得,我就算瞎了也能认得。」
「还有力气说笑呢。」芙蕖撇了撇嘴,倒不是埋怨的口吻,抬手替那马虎的人儿试去颊边药灰:「可离掌使再不休息,恐怕真得瞎了。」
芙蕖显然更关心她的身体,而身为大夫之人却并不在意,只抓了那还在替她擦着脸的手,兴奋的拉进了里屋,说自己终于研制好了祁云的药。
「虽也没有那么完美。」可离撑着下巴看着散落满地的药材:「不过已经是我最大的能力所及了。」
芙蕖有些不可思议的眨了眨眼,她虽不懂医也不懂武,可到底也是明白祁云所中之毒的严重,四年前人人都劝祁云广向世间征集解毒之法,祁云却孤注一掷的押在了可离的身上,现如今看来可离果不负她望,祁云看人的眼光自来都没有错过。
「真厉害。」芙蕖收了几分眼中的惊讶,添上更多的崇敬看向身旁这个正意气风发的大夫:「可离你不愧如阁主所言,是这天下最好的大夫。」
「天下夸张了些,最好更不敢当。」被心仪的美人儿如此夸赞,可离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况且这药也并不能解去小云云所中之毒,不过是与那毒相互克制,再消除了一些不良的副作用后得以暂时在体内共存,也就是说……」
可离而后又说了些医学方面的话,旁人听去晦涩难懂,只有她自己讲的津津有味,芙蕖就在旁安静的听着,直到那滔滔不绝的人儿自个儿醒悟,立马收了话题道:「瞧我这,又……」
可离只忙着去解释,脚下一个不留神踩了滑,整个人便倒进了一地草药中,药尘四起又渐渐落下,半响才传来那半句:
「自说自话了。」
芙蕖在旁看着她倒下,倒也没着急着去拉,只优雅的撩起裙摆,款身躺于她身旁。
刚下过一场雨,月亮被洗的皎白,空气中是特有的草药清香,也是可离身上的味道,芙蕖在她身侧半撑起身子,那张明艳的脸逆着月光就像是映在水中的另一个月亮。
「我真开心。」
芙蕖说,她替祁云开心,更替可离的开心而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