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茶已被第五次斟满,阿裳开始有些焦急,加之从未间断而来的陌生视线,让此刻孤身独处的她感到如坐针毡。
窗外此刻已升起月亮,阿裳的目光短暂的被那轮皓月所吸引,她忽然有些想起祁云来,倒也不是今日的第一次想。
「小娘子不是本地人,看起来有些眼生啊?」
粗鲁的戏谑将阿裳的思绪扯回,伴着浓烈的鱼腥气味,阿裳回眸,一名打着赤膊的男人正醉意醺醺的看着她。
「……」
阿裳被那双图谋不轨的眼睛实在看的害怕,本能的后退,男人反倒更加来了兴趣,直接与她挤在了一条凳上。
扑面而来的腥臭味道让阿裳感到难以忍耐,加之男人有意无意的肢体相触,阿裳缩紧了身子,无助的红起了眼,看一眼四周却尽然是围观者,无一打算为她解围。
「哎呦?这是什么味道?」男人越贴越近,粗犷的鼻孔猛烈的张合着在阿裳身旁嗅着些什么:「怎么有股子香味儿呢?」
「……」
阿裳已将身子缩到极限,咬紧了牙关却只让香味更加浓烈,男人闻着那香渐渐失去了理智,作势便要扑向阿裳,忽而掌心传来刺痛,一把短剑正刺中了他的手。
「啊!好疼好疼!」
男人立马收了手开始哇哇大叫,正欲发怒却见缩在角落的阿裳仍死死抓着那短剑相向。
明明害怕的红了眼眶,却又倔强的一滴泪未落,双手颤抖却并未退怯,眼前的这个女人俨然一副宁死不屈的模样,这倒让男人生了怯,为怕将事情闹大,只好骂骂咧咧的悻悻离去。
阿裳进了厢房仍是心有余悸,第一件事是用尚在颤抖的手将短剑洗净,那是祁云赠予她的,应和它的主人般无暇洁净,月光打来水面浮起嫣红,阿裳愣愣的抬首,发现镜中的自己也沾着血。
刚不过抬手欲拭,楼下忽而传来一阵惨叫,随后门扉被叩响,阿裳的神经再一次紧绷,抓紧了水中短剑警惕的不敢发出一声,而那叩门声并未停止,却也并不粗鲁的,恰好的停顿后又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