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应该想到的,为何想不到呢……
阿裳在心结解开之际又开始埋怨起自己的愚笨,再回想起那些关关于「她」的种种,明明有些细节可以推敲,可她却选择了去盲目的介怀,就像是一个不肯睁眼去看太阳的人,将自己固步自封在狭小又灰暗的心中。
可离这时从知府屋内出来,时已日暮,可离的面色比暮色还要来的几分深沉,阿裳察觉到不对小心翼翼的去问,可离显得有些疲累的在廊外坐下,抬头看了看昏黄的暮色,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
「知道吗,当我们注意到自己的身体时,很多时候已经太晚了。」
「……」
「许多部位会开始换着疼,从头,到四肢,再到手指,这些细微的疼痛一开始还可以忍受,所以并不会引起我们的注意,直到它们让你寝食难安,力不从心,我们才开始慌乱,害怕,可太晚了。」
「可离掌使……」
宋知府沉痼自若,长年忙于政务耽搁未治,现病已入骨髓,无力回天,这些在可离第一眼看到他时已有察觉。
「意思是知府大人他……」
「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可离拍了拍裙角起身,天际正收走最后一缕残阳:「就和我那位友人的母亲一样,人到暮年,时日无多。」
「……」
可离说知府特意交代暂不要将此事告诉宋夫人,怕其担忧,阿裳站在原地久久不知可言,她看了看紧闭着的知府门扉,又回身看了看宋夫人的房间,在生命即将进入倒数之时那个男人还在记挂着心爱之人,不知宋夫人得知此事后会是何种的难过。
他们之间是有爱的,阿裳从二人看着彼此的眼中都可以读出那清晰的爱意。人都说生离死别是人生最痛,更何况是两个相爱之人,单单只是这般想着,阿裳便觉心头闷的难受,而自己心中那些关于单相思的郁结,在这般痛苦之前便显得有些无病呻吟般的幼稚与微不足道了。
「可离掌使,你已经尽力了。」看着可离沮丧的背影,阿裳第一次感到安慰的话语是如此苍白,那人只在残阳下回以苦涩的笑:「作为大夫,只是尽力,远远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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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云说祈烟还会回来的,那人果然如她所言,恰逢距离乞巧节还有几日,阁里的姑娘们都在忙着准备礼物,祁烟特意挑了祁云在休息的白天,轻而易举的便溜入了阁内。
祁烟这次回来是带着「恨」的,第一个要报复的便是忤逆她的游风,去往游风房间的必经之路上有一座木质拱桥,下面是潺潺的青瀑与竹林,祁烟决定在桥面上做些手脚,让那个目无主上之人吃些苦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