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她握起傅云弈的手,将玉佩放进他的手心。
“云弈,这枚鸳鸯玉佩是你爹当年送给娘的,娘从小就告诉你,你爹早就去世了,其实,娘说谎了。你爹还活着,你别怪你爹,你爹他不是不要我们了,当初是娘逃走,是娘对不起你爹,娘离开时刚得知怀了你,你爹并不知道……”
慧娘断断续续说了好多话,累得直喘气,傅云弈眸光轻闪,“娘,你别说话,先歇歇。”
“云弈,”慧娘握着傅云弈的手轻轻摇头,眸中泪光盈然,声音微微哽咽,“娘知道自己没剩多少日子了,娘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往后,娘不……”
说到此处,她顿了顿,继续道:“你若是遇上什么解决不了的难事,就拿着这块玉佩,去上京找你爹,记住了吗?”
“娘,”傅云弈嗓音微涩,说着连自己也说服不了的安慰话,哑声道:“你不会有事的。”
翌日傅云弈没来书院,林玥儿和燕洐都以为是慧娘病情又恶化,于是两人趁着午休的时间偷偷溜去探望。
两人找去时,见傅云弈家的院门半开着,里面更是静得不寻常,两人对视一眼,都猜测是出事了,着急忙慌的闯进去后,见同样大开着门扇的那间房内,傅云弈跪坐在床前,擎着慧娘的手裹在掌心,视线落在慧娘的面上,静静的。
而慧娘则安静的平躺在床榻上,似乎‘睡着了’,只是可以睡得如此安详,却是这么久以来的头一次。
看到这一幕的林玥儿与燕洐两人顿在门外,还是燕洐先开口打破沉默,小心翼翼的唤了一声:“云弈?”
傅云弈闻言回转过头,神情怔怔的,良久,面上显露出一丝无措,用轻得似风的声音哑声道:“母亲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