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手里捧着个碟子,碟子里装了块水嫩的豆腐。
李玉辉从山下走上山口,就忽然和朝颜大眼瞪上了小眼。
看见陌生人,李玉辉的脚步本能停住,小心翼翼护着手里的豆腐,脆生生发问道:“你是何人?”
这条路只能去方木家,而且对方来的方向又是村里,再看他手里的东西,朝颜猜出这应该是方木中午跟村里定下的,现在人家来送货,于是朝颜回答道:“我叫朝颜。”
李玉辉看着这位戴着草帽、拿着锄头,明显在干活的大哥哥,戒心不减:“我找木子叔。”
朝颜往屋里指了指:“里边。”
李玉辉避开他往屋子去,一边走一边喊:“木子叔,我来送豆腐了。”
方木正提着桶从屋里出来,听见喊声,抬起头看过去,就见李玉辉步履匆匆。
他只好又把桶放下。
“今日不用上课?”
李大同家境好,靠卖豆腐挣了钱,想着不能一家子都大字不识,家里的手艺有大儿子继承就行,至于小儿子,不求高中,起码能识点字,日后做个账房先生也比种地好,所以就把小儿子李玉辉送去了学堂,因着一个村能交上束脩的也没几家,所以谁能上得起学哪怕住的这么远的方木都听说过。
何况他与李大同家的关系也并不算疏远。
看到认识的人,李玉辉暗自松口气,回答道:“已经下学了。”
方木自然是不清楚他何时上下学的,只是他这么说就点点头,把豆腐接了过来,问道:“进来喝杯茶水?”
“谢谢木子叔,我还要去别家送豆腐,就不叨扰了。”
要说上过学就是上过学,讲话都文绉绉的。
“那你等会,我去拿钱。”进了屋,先把豆腐用自家的碟子装好拿竹菜罩盖着,然后才从荷包掏了一文钱出来攥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