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濯林怔了怔,下意识看向景行。

只见景行的身前被溅了一大摊血迹,红中泛黑,尸王却像是感觉不到疼,神色不变地顶着剑锋继续向前走,直到整把剑都穿胸而过,抵到了剑柄,他才停下。

叶濯林微微错愕。

景行没有缩手。

他这个人,狠起来的时候,真是冷血到让人出乎预料。

尸王自然察觉到景行的手一丁点都没缩,眼底不由自主出现了丝落寞:“我以为,你多多少少还是会后退几步的。”

“文松。”景行突然叫了尸王的原名,“其实我对你印象不深。”

尸王轻笑,抹去嘴角溢出的血丝:“我知道,如果你说很熟悉我,我反而会觉得你虚伪,不过是几日的相处,你顺手救了个小麻烦而已。”

“不是,我从未觉得你是麻烦,哪怕直到现在。”景行轻声道,“我不属于这个世界,我要走了,所以不要记得我。”

“哦,那又如何,你看。”

尸王顶着插在胸口的剑,仿佛全然不在乎的拉开衣襟,摸出一张已经被血染红的羊皮纸,上面画着叶濯林最熟悉的人。

“你不属于这个世界,我也会记得你,这万家灯火,若有朝一日能重新燃起,我希望……我是第一个为你放灯的人。”

这话着实像极了情话,但此时便显得格外莫名与不合时宜,叶濯林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

这般对比起来,其实他从未承诺过景行什么事,也从未为他做过什么除身体之外的“唯一”。

一个丧尸,居然比他还上心。

等回到原世界,他确实要好好对景行了,他不会照顾人,不会腻歪,但起码,总是要把他作为“唯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