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走后,刚刚那个守卫凑过来问道:“要安排多少人来陪?”
“我一个就行了。”小路路轻轻捏住叶濯林的手,半垂着眼,“如果我撑不住的话,再叫其他人来替我吧。”
守卫欲言又止,终究什么都没说,也离开了。
周遭终于是安静了,眼前人虽昏迷不醒,但呼吸还算沉稳,小路路心中绷了三天三夜的弦总算松开。叶濯林闭着眼的时候,那种埋在眼底深处的刚毅就瞧不见了,加上身体虚弱,脸色也不好,许是伤口疼痛导致轻微蹙眉,使得叶濯林整个人看起来格外遭人怜爱。
锋止将军,他的叶哥哥才二十岁。
小路路哽了一下,凝望叶濯林半晌,而后近乎放肆的低下头,小心翼翼用鼻尖蹭了蹭叶濯林的眼睑。
但恐于碰到叶濯林的伤口,小路路只轻轻蹭了一下,便抬起头,老老实实坐在床边。叶濯林的手露在被子外面,小路路轻轻摩挲着,触碰到了手心的疤痕。
那是叶濯林接住刺向他的刀刃时伤的。
这只手的骨节很漂亮,修长白皙,却满是疤痕刀伤,虎口处有茧子,手背上还残留着很早之前在山谷中被火灼伤的痕迹。
“我太苦了,放着好好的生活不享受,跑这边吃沙子受罪,都怪赵封那憨憨。”叶濯林曾经经常说这种话。
小路路那时候听,自然也知道他只是抱怨,可当叶濯林真的就这样不知是生是死的躺在他面前时,小路路才从之前的抱怨里,尝出了苦涩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