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打了。”裴冲闷闷地捂着额头,脸扭曲在了一起,“也不知道那看守的人为什么偏偏只打我一个,麻袋一套,乱棍就往我身上打。”
裴将军若有所思:“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裴冲受了极大的委屈一般,气都撒在了走调的话音里:“我没有。”
说完这番话,他猛然想到了裴浅。
“我知道是谁了。”
裴将军立刻问:“是谁?”
裴冲匆匆含混过去了:“算了,我也不清楚。”
若说出来,只怕他对裴浅做的事也要暴露出来,还有别人在场,他只好把气咽到肚子里。
身后一阵清脆的马蹄声越来越近了,还没等他们回头看看是谁再决定让路后,一道如霜雪侵染过的声音先一步入了他们的耳朵。
“原来裴家有难的时候,我才算是裴家的人,大哥说的可是这个意思?”
他们正要回头,后面那匹马已经转到了他们面前,拦住了他们的路。
裴浅坐在马上,低着眼睫俯视着这群人。利风擦得他脸都红了,就像蒙了一层霜的红果子,雪也落在身上,白得如同映在衣服上的白色小纹。
那些雪在他身上慢慢消融下去,渗进了衣服里,雪水让衣服上的青色着色更深了。
摇着尾巴的马还呼着热气,马蹄上堆满了细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