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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都是臣应该做的。”他回答。

她回望皇陵,旷野之上只有两行鸿雁飞过,场景说不出的寂寥。

“回去吧,何太师。”她说。

他凝视着她侧颜,缓缓行礼:“是。”

回太师府的路上何忆安面色沉如水,他摩挲着指上玉扳指,心中压制不住的烦躁。

她叫他,何太师。

马车忽地停下,车夫在帘外为难道:“大人,咱们的去路被一位姑娘堵住了。”

姑娘?

小厮识趣掀起帘子,何忆安只一抬眼就能看到外面。

是曾晶儿。

她的眼睛红红的,像是哭过:“我就知道你得路过这里,我等你好久了。”

“继续走。”他的语气有几分不耐,小厮放下帘子。

“何忆安你能不能别对我那么无情!我真的不想嫁给一个不喜欢的人啊!”她在马车外大叫,全无半点大家闺秀的样子。

“先皇刚驾崩,应当举国缟素。”马车里他的声音冷冷的,“曾小姐身着绮罗头顶珠翠出现在大街上,是嫌曾家的气数绝的还不够快吗?”

曾晶儿呆住了。

如果说刚才她还满心悲痛,那现在心头弥漫上来的密密麻麻全是恐惧。她也不是什么事都不懂,她察觉到母亲的叹息,姑姑的沉默,以及父亲越来越少的家书——他老人家向来报喜不报忧的。

这些都是曾家式微的征兆。

不,不仅是曾家。如今朝堂上文人当道,勋贵忙于自保武将苦遭削权,大家的日子都不太好过。

她只是直到现在才意识到,曾经树大根深的曾家,原来已经到了区区太师咳嗽一声都要抖三抖的地步了。

她后退一步:“是小女唐突了,请何大人放心,以后小女定不会再纠缠您半分,过去之事也请您既往不咎,告辞。”

车轮碾过蝼蚁尘土,继续向前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