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余艰难的咬牙道:“滚。”

宿季微笑,他的眼神却是有几分几不可见的悲哀,他低声道:“便是恨我一辈子也无所谓,我没法看着你与旁人成亲,我没办法你知道吗!”

说到后来他几乎是咬牙切齿的,眼眶微红。

明明是他做事过分,却又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一般。

红烛微摇,身后陡然传来一阵骚乱,门被人推开,带来一阵血腥气。

谢余看过去,正是钟余。

钟余脸侧带着几道血痕,看起来宛如一个杀人工具一般的阴煞。

宿季一脸惊骇,没想到这人竟如此大胆,婚房中没有刀剑,他只能赤手迎战。

钟余到底是从暗卫营中厮杀出来的,他杀死宿季简直是易如反掌。

宿季闭眼前从没想到这个小奴隶竟如此不要命,他身上还有子蛊,而宿季从宿和处掌握了母蛊,子蛊不得伤母蛊,否则便要万蛊噬心。

宿季本以为这是一柄利刃,却未曾想到这人竟如此疯狂,反倒成了令自己丧命的凶刃。

或者说,他低估了钟余的能力,低估了钟余对谢余的执念。

宿季死的时候仍旧是看着谢余的,他只恨未能与他的太傅岁岁相守。

窗外雷声大作,又开始下雨了。

宿季死在了南方的雨季,死在自己的执念之中,万劫不复。

钟余半跪在谢余的面前,他一张脸苍白如鬼,嘴唇颤抖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