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真如宿和说的那般滚了出去。
一众太监垂着头,看都不敢看一眼。
长公主折磨人的手段很多,谁都不敢触霉头。
地牢里的惩罚手段很多,像钟余这般从暗卫营中活着走出来的人都不一定受的住。
钟余被绑在一只铁椅上,那铁椅上全然是褐红色的血液,褐红色的血液有些甚至凝结成块,黏在铁椅上遍布的铁刺倒钩之上。
那铁刺有大有小,宛如刺猬的脊背,看之则生寒。
钟余浑身血痕,手腕脚腕全部被钉在那粗壮的铁刺之上,伤口之处血红一片,只是隐约又像是涂抹了什么愈合的药膏一般,看起来就像是他长在了那铁椅之上。
地牢一片阴森,他就像是被献祭给恶魔的羔羊一般,无能为力,无力动弹,任人宰割。
他眼神迷蒙,仰头看着一片漆黑的头顶。
分寸天堂,或许他死在这里都不会有人知道。
谢余不会知道,他不知道那段时间陪着他的‘长公主’一直都是他。
谢余也不会知道,有个人在暗影中窥伺他多年,却连招呼都没勇气打一个。
钟余就像一粒微尘,在这般的王朝、这般的天下,注定泯灭。
谢余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最近昭和长公主看他的眼神有些奇怪。
之前一段时间两人之间的默契似乎一瞬间消失殆尽,这种感觉叫谢余竟生出几分奇异的不舍来。
宿和帮着谢余制服潮州知州的事情轻易如反掌,那知州与西胡勾结,刻意滋生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