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安把坊间听闻的消息告知了骆长霖,骆长霖原正坐在门前手持一只天青色的骨瓷小盏饮茶,闻言倒还是纹丝不动的坐着,十安的耳力惊人,立刻意识到了不对,三两步奔过去,果然就见他手中杯盏看似还完整,修长五指间却有碧色的茶汤一点一点的往下滴落,落在膝上雪白的皮毛毯子上,顿失了协调和完美。
十安赶忙将碎裂的杯盏自他指间抢出,同时递了个帕子给他。
骆长霖低头一下又一下,动作优雅轻缓的擦着指上水渍,眉眼依旧寡淡平静,无波无澜。
十安抽走他膝上毯子抖掉上面的水滴,忍不住抱怨:“大小姐这次总该吃吃教训了,总这么胆大妄为的闯祸可怎么成?”
自家公子的这位亲妹妹这可真是个祸害!谁家的女孩儿能作成她这样?
好说歹说死活不听,坑爹,坑哥,坑全家!真的是早死早了。
“表象而已。”骆长霖一边不紧不慢的擦着手指,一边淡淡的开口,唇角扬起一丝意味不明的冷笑,感慨:“那个丫头才当真是胆大妄为,她可真是说到做到,敢想也敢做,编故事玩花样都玩到当朝天子的眼皮子底下了。”
“丫头?谁?”十安一时不解,反应了一下才明白,“公子是说信王妃吗?”
骆长霖不曾言语。
骆雪心心念念只想挤掉黎浔去做信王府的主母,她心思根本不在太子姬璎身上,说她为了抢男人去毒害太子妃?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但是初一国宴当夜宫里出了命案,骆长霖是当时就猜到那是自家异想天开的老爹和不省心的妹妹的手笔了。
于是,黎浔就抓住了她的这个把柄,见缝插针的利用上了。
“您是说这是信王夫妇给相爷和大小姐设下的圈套吗?那现在怎么办?您要不要……去看看?”十安想不通的事就懒得去想了,横竖事情都有他家大公子去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