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站的人以前又没见过黎渃,就算描述一致,现在回头想想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都为未可知。
黎浅这时候也懊恼不已:“也是怪我,当时居然也没多想。那会儿她都离家一天一夜了,再叫人去追也未必追的上,而且她要真是胡闹,就算派了人去也未必能够劝回来,婶娘就只能写了封信给叔父捎了过来,我们都没往坏处想,直到十天前我拿到叔父寄回去的家书。那天刚好胭脂铺子里有点事,婶娘不在家,我拿了信也是想知道渃渃的消息就先拆了,可是叔父信上却只说了这边再度开战和你与信王殿下成婚的消息,竟是半句没提渃渃来了边城的事,我这才发现当初可能是我们把事情想简单了。可当时渃渃都下落不明一个月了,我怕婶娘知道了受不住,信直接就收起来了没敢拿给她。后面我去了之前说是给渃渃送信的那个驿站又当面询问了当时送信的信使,他确实是驿站的人,描述上就是右边脸颊有酒窝的漂亮小姑娘带了四个随从南下在他那住过一宿,再别的更多的细节他也说不出来了。”
黎浔此刻心乱如麻,但她掐着手心尽量的让自己冷静:“这段期间我也没听叔父和大哥说有收到过家书的。”
这时候姬珩算是三人之中最冷静最客观的一个了,已经有了判断:“既然送信的信使确实是驿站的人,那差错就应该不是出在此人身上的,可是很显然,你婶娘写的信在交给驿站信使带着南下的途中又被人半路拦截拿走了。”
朝廷驿站负责送信的信使,绝不敢私藏或者轻易弄丢信件,尤其黎家还是官宦人家。
除非——
他是受了什么人指使,或者遇到特殊的原因和情况了。
能天衣无缝的在驿站安排一场戏混淆视听,又可以神不知鬼不觉从信使手中要走从三品武将夫人特意委托寄出的家书的……
这一定得是个有点身份和特权的人,一般人很难有这个能力办到。
黎浅知道这件事更早一些,南下的一路上她也无数次整合线索思忖过,点头赞同:“而且他们既然这么大费周章的安排误导隐藏着渃渃的真实行踪拖延我们的追查,这起码应该说明他们的目的应当是不至于会伤及渃渃性命吧?如果只是为了杀人,那就用不着这么多遮掩的措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