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称呼九琼为“孩子”的时候那股少年老成的自然劲儿竟是毫无违和感的。
骆长霖走南闯北这些年,见过形形色色的人物,少女有娇俏的,活泼的,沉静的,稳重的……
可她这样的,明明瞧着纯粹美好,做事却可以狠辣,说话却可以老练的……
真的是普天之下独一份儿。
黎浔也还太适应完全回归到她十五岁时的心态里,经历过的就是经历过的,身体容貌可以恢复到当年纯真的状态,可岁月的磨痕却是刻在了灵魂深处的,抹不掉也除不尽,九琼这样年纪的男孩子,尤其还那么乖巧,在她看来就是个孩子。
察觉自己失言,她也不觉尴尬,只道:“在公子眼中他难道不还是个孩子吗?”
骆长霖抿了抿唇,将唇线绷直,掩下那一点险些外露的情绪,然后重新移开了视线,这才随口解释:“他后天失聪,听不见声音的。”
那孩子明明和人交流毫无问题的!
黎浔刚要觉得他是在糊弄自己,又听他补了一句:“不过他懂得唇语。”
黎浔离京的第十四日,再次抵达了阔别多年的边城黔州城。
他们是过午入的城,当时十安还没赶过来,骆长霖听说他们要去军营寻亲也没有再纠缠,就在城内找了间客栈住下,与他们分道扬镳。
黎家毕竟以前在边城住了多年,女眷们迁去了京城,这边的宅子还在,黎浔给指了路,分出了两个侍卫叫他们把给黎珺还有黎云泽带来的东西直接送家去,自己则是带着战风还有剩下的人转道出城去了军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