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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梅短短的一生,就这么了无痕迹了。

风知意撑着伞,采了一大束野花,放在几乎看不出来的土包面前。

静立了半晌,心里居然什么想法和感觉都没有。

没有同情,也没有快意;没有悲伤,也没有欢喜。

风知意只是单纯地为一条生命,或者是两条,有点惆怅和感慨。

最终,还是捡了一片叶子擦干净,吹了一曲安魂。

曲毕,转身往回走,看到孟西洲撑着伞,等在不远处的烟雨里。

风知意脚下一顿,走上前去,“你怎么来了?”

孟西洲把手里的蓑衣给她披上,“以后雨天出门,记得穿上蓑衣。你这小伞,挡不住斜风斜雨。春雨寒凉,湿气又重,容易湿气寒气入体。”

风知意接过他手里的伞,任由他给她系紧,“我嫌这个笨重,穿着难受得紧。”

“那我回头给你做套轻便些的。”孟西洲给她系好后,接过伞,跟她并肩往回走着,“刚刚你吹的是什么?挺好听的。”

风知意看着细细密密的雨帘,以及被雨洗得青翠欲滴的青山在烟雨里若隐若现,声音轻轻,“安魂曲。”

孟西洲微顿,侧首看她,“你是觉得,她会不安息吗?”

“不知道。”风知意也不关心,“人死魂消,一切化为虚无,她哪还会有什么安不安息。活人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活人自己内心的安宁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