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两人第一次真正地谈话,连对方姓甚名谁都没问,因为早就知道,还没正式接触就对面前的人有了一定的了解。
青禾知道文宁是谁,知道这人很有钱,能力卓越,且是单身。
当晚,离开酒吧以后,是文宁送青禾回出租屋,但没把人送到租房楼下,青禾没让,剩下那段路是她自己走回去的。
那会儿她俩的交流不多,喝完酒,聊几句,该咋样就咋样。
不知为何,青禾对那次的碰面记忆尤深,她还记得文宁穿的是白色的t恤,下车的时候她没站稳,是文宁扶了自己一把。以及她都走出一段路了,莫名其妙又回回头看了眼,文宁还在那里,远远地望着这边。
可能是那天晚上的月亮太圆,月光柔白,周遭的环境也安静得恰如其分,青禾心里蓦地悸动了一下,说不清楚是什么感受。
再一次见面是在两天后,青禾出门找工作,在西鹿门那边碰巧遇到了对方。
当天的文宁刚跟客户谈了一桩合作,从饭店出来,正等着杨叔开车过来接自己。
这人穿着一身看着就死贵的米色中短裙,细高跟,头发打理成微卷,手上挎着一只价值六十多万的真皮包。
可惜青禾不识货,压根看不出文宁全身上下加起来有多值钱,还先招招手,当做打招呼了。
文宁朝她这边走来,见她脸上化了妆,轻声问:“今天有演出?”
拮据的她没好意思讲实情,只敷衍地应“是”。
事实上那时候,从跟霓虹闹掰到遇见文宁,青禾一直过得不咋样。霓虹公司的高层对青禾和江子怀恨在心,尤其是对她,自两人离开后就在暗暗打压他们,不仅搅黄了乐队的许多演出机会,还明目张胆地切断青禾的人脉和资源。
没合作方邀请演出,连作曲写词的活儿都接不到,青禾也是不得已才辗转于各种混乱的小场子谋生。面对着衣着光鲜的文宁,她都没好意思直说自己的情况,只能把话题搪塞过去,然后转移话题地反问:“你呢,周末出来做什么?”
文宁的回答还是一如既往的简短干脆。
“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