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霜降脚步停下看着她,“所以,嫂嫂和二爷一样,宁可自己辛苦委屈,也要顾着他们?”
白仙儿自嘲般的笑了一声,“我能做的很少。我知道娘心里大概想些什么。这一大家的人是大爷想保护的。可二爷也是大爷的亲人,是他最看中的弟弟,如果他知道,他的家人这样为难二爷,他一定会难过的。我是为了不让二爷辛苦,可更多的是为了大爷。”
“你从沙洲过来,路经湘南,想必也多少知道些。二爷当初接手陶家的生意,那时候的陶家铺子里根本不可能拿出那么多的钱让他去铺平那条山匪当道的商路。娘也根本不会同意他这么做,更不要说拿了铺子的地契让他变卖了。”
白仙儿的声音低低的,似是梗了什么,“那时候,二爷应该很难。我都不记得,看到过多少回,安宁和陶贺那样扛着二爷回来。”
她伸手拉住林霜降的手拍了拍,“和二爷好好的,我瞧得出你嫁进门之后,二爷脸上的笑容真了许多。不跟从前似的,就算他在笑,也没人敢跟他亲近,总觉得那笑容像是一张面具,隔着一道沟,好像很容易就能跨过去,却谁也不敢先跨那一脚。”
林霜降一夜没怎么合眼,天一亮就让青梅准备了醒酒暖身的汤,带着春寒和小岚去铺子里了。
他刚到铺子门口,门就开了。
开门的是陶贺,看见她的时候还愣了一下,“二嫂这么早怎么到铺子里来了?”
“给你送些醒酒的汤。”
陶贺又是一愣,回头问睡眼惺忪的余贤,“我昨晚喝酒了?”
被人踹下地不得不跟着起来的余贤,先是努力的掀了眼皮看了他一眼,然后十分违心的摇头,“没有。”
昨晚发酒疯的不是他,是魔鬼!二爷说是疯狗,这话他连心里想想都是不敢的。
林霜降:
“二爷呢?”
“半夜不睡,这会儿拖都拖不起来,二嫂你来的正好,帮忙叫他起来。今天还有好多事,不忙完,谁也别想过年了。上辈子也不知道是什么投的胎。”陶贺边说边收拾柜台上的东西。
林霜降确定了,这人酒劲还没完全过,话有点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