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师,那我们就先回去了。”孟野极度反常的讲礼貌,但说奇怪也说不太上来。张蕾只当他转了个性子,朝他挥了挥手。
“阿姨,那我们走了。”
张蕾对阮蔓倒是不敷衍,应道:“诶,注意安全。”
两个人身上的每一块皮肤都在紧绷着,直到下了车,两人才都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
“我操怎么这么巧。”孟野动了动僵硬的胳膊。
阮蔓的脸上逐渐恢复了一点血色,她仰头看向身边:“你也怕被发现?”
“我怕什么,我担心你。”孟野把左手上的大塑料袋换到右手拎着,左手顺势牵上了阮蔓的手。
阮蔓压下涌上心头的酸涩感,牵着的手紧了几分。
“孟野”她张了张嘴,要说的话仿佛被橡皮糖黏在了喉咙里。
“怎么了?”
她说:“谢谢你。”
谢谢你那样说,谢谢你第一反应是维护我。
如果我们再长大一点,是不是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手拉手站在他们面前了。
在超市遇见张蕾的那股紧张感很快就被接踵而来的年味给冲淡了。
那年桥城还没有禁鞭禁烟花,街上到处扔着的都是已经炸完了的炮仗。谁家吃年饭就往大门口扔一串鞭炮,此起彼伏的鞭炮声在楼道里回荡着,昨儿一晚上都时不时能听到噼里啪啦的声音。
大年三十一早,阮蔓就被楼道里的鞭炮声给炸醒了,紧接着,就是一阵敲门声。
“蔓蔓,起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