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没有藏起来,没有压箱底。
只是压在了昨晚睡过的枕头下。
阮蔓的眼眶一酸,她不知道那些年孟野每次从窗户那儿接过沈岚托出来的孟茴时,是一种怎样的心境。
是一次次无止境的反反复复的动作让他感到麻木,还是在这个过程对这个家彻彻底底的失望。
孟野换好衣服,拉开了门。
客厅里,阮蔓已经把相框放回了原位,像什么都没看到一样靠在门边等着他。
“钥匙带了吗?”阮蔓问。
孟野拍了拍兜,示意已经装了进去,阮蔓这才放心的拎起书包往外走去。
桥城只有一个大商场,离他们这一块有点距离,得坐五站的公交才能到。
两人站在冷风中等了近一刻钟的车,一辆摇摇晃晃的2路才缓慢的开进站。车上的人不是很多,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人坐在前半截车厢。因为车内只开了车头那一站小灯,后半截车厢陷入了一种莫名的黑暗。
除了司机以外,没人注意到这辆车又上来了两个人。
孟野往投币箱投了两块钱的硬币,拉着阮蔓往最后一排走去。
当年桥城的路还不是什么柏油马路,大马路上稍微开过几辆车就尘土飞扬的。马路上的石头子儿被过路的轮胎轧了一遍又一遍,整辆车开的颠颠簸簸的。
这样剧烈的摇晃感,阮蔓还是在第一天到桥城,坐的那半小时的公汽上感受到的。连上山那次,也没有摇晃的这么厉害。
车速并不快,但就是颠得厉害。
“晕车吗?”孟野借着前半截车厢的那一点光,勉强看清了阮蔓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