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姨叹了口气,说:“蔓蔓,我们先吃。”
桌上的饭菜香直往阮蔓鼻子里钻,她此时也有些饿了,但她没动筷子。
“刘姨,我们不等他们来吗?”
“先吃吧,等他们来了我再去把菜热热。”
屋内的灯泡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刘睿阳换了一个,不再一闪一闪的。新换的灯泡很亮,把客厅照得亮堂堂的,像白天一样。
“刘姨,钢厂门口的人,是孟野的爸爸吗?”阮蔓想到刚刚刘睿阳那过激的反应,像是世界马上要毁灭了般,他赶着去拯救世界似的。
“八成是。”刘姨叹了口气,夹了块糖醋小排放到阮蔓的碗里,“蔓蔓,多吃点肉。”
见刘姨没再说,她也没再继续问。
又或者说,她有些不敢继续问下去。
她不知道那年的孟野,已经在那个淤泥地里挣扎了多久,他越拼命挣脱便陷的越深。他知道,即使他不挣扎,也会陷下去。只因为那淤泥里还有一双手,在死命的拽着他,让他无处逃脱。
刘睿阳是在钢厂旁边的广场上找到孟野的,他正弓着背坐在花坛边看大妈跳着广场舞。
“套马的汉子你威武雄壮”
“飞驰的骏马像疾风一样”
“一望无际的原野随你去流浪”
“”
广场舞大妈的音箱里总是那么几首歌,每天晚上反复的跳来跳去,从他们初中毕业的那个暑假开始,一直坚持到了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