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让本官……”
话还没说完,却被杨统领一脚踹翻在地,摔了个狗啃泥,狼狈地伏在刘康成靴面前方。
门外终于传来了难以抑制的哄堂大笑。
却见提举大人温和地看了他们一眼,并未动怒,只沉声道:“经薛将军与本官确认,这谭天禄的确罪大恶极,贪墨了许多银子,接下来本官会当着诸位的面,亲自揭开此人的丑恶嘴脸,还我平芜城与市舶司一个清净。诸位尽可来旁听,若有谭天禄旁的罪行举告,本官也很欢迎。”
人群顿时热闹起来,有不少人穿了出去,准备去喊家里人一道来看狗官的热闹。
亦有一穿着打补丁布衣的高个子青年,闻言抿了抿嘴,目光幽暗地向着市舶司衙门一旁的小巷深处而去。
好不容易从地上爬起来的谭天禄大怒,却被护卫们按着不能动弹,只能咬牙切齿地瞪着刘康成,心里鄙夷:他才不信,这么短的时间内他能找到他的所谓罪证……故作亲切地喊百姓来看他的笑话,无非是想拖延时间,等待转机罢了……
呸,休想,他才不会给他机会!
然刘康成却从小厮手里接过一册厚厚的书,掀开第一页,便大声地念了出来:“……永和七年八月初三,福建贾益带沉香、翠鸟羽毛、蓬莱香等细色上京,舶税三十取一,细色十取二,最终入库的却是按市舶司明文,仅有三十取一之数……”
谭天禄面色大变。
他记得,贾益那批货物是刘康成上任来路过镇江的第一个大行商,他那时欺他什么都不懂,故意收了许多抽分,还都暗地里扣在了他的头上,可没想到,这人居然连这件事都记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