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宥华哈哈一笑又给他添了碗汤,排骨满得几乎要溢出来:“那就多吃点!吃光最好!”
穆时海像只从来自生自灭的野豹子突然转成了事业编——终于有人管饱管养却还云里雾里,只能懵懵张嘴吃,然后——
一个不小心,把自己吃撑了。
不能怪肚子不争气撑得疼,实在是吃得太多了——三碗米饭、三碗排骨汤、半盘鱼香肉丝和茄子——在家里一天也吃不了这么多。四仰八叉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只能寄希望消化系统运作快点儿。
厨房里许宥华正在洗碗,许迟川翻遍家里所有柜子也没找到药箱,扯着嗓子大声找娘:“妈!我们家药箱放哪了?”
“没有药箱,”沈斯静放下喷壶从阳台进来:“药都放在我和你爸的床头柜里,找药干什么?”
“穆时海吃多了,有点撑,拿健胃消食片给他吃。”
“妈妈找一下。”
床垫又软又舒服,困意上涌,穆时海眯着眼打起了瞌睡。许迟川拿着消食片进来时人已经睡得很熟,胸口随呼吸一起一动,明朗锐利的五官此刻看起来格外安静无害,不是那个在图书室差点拿安眠药灌岳雪的修罗恶鬼。
秋日在江恭总是很短,好像才刚刚开始就已有提前预支初冬的迹象。空调调到二十六度,踢到床尾的薄被悄悄盖在了少年身上。许迟川悄悄爬上床靠在另一头,随手拿起一本凳子上还未看完的书继续看,除了绵长悠远的呼吸,只有窗外的鸟一直叫个不停。
整整一个小时穆时海连身都没翻过,中途沈斯静端着切好的果盘进来过一次,看见一头一尾互不打扰的两人放下盘子直接退了出去。许宥华侍弄着鱼竿准备去钓鱼,见她出来随口一问:“两孩子在里头干嘛呢?”
“小川在看书,他同学在睡觉。”
“你呢?下午去哪儿?”渔具和背包都已经整理好,男人带上装备迫不及待要出发:“看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