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一声回应。

他就开始在大堂里到处走,走几步又突然一回头,却依旧是什么也没有。

虽说看不见,但沈越山敢笃定,他周围肯定有个人,那是一种莫名的直觉,他能感觉到自己正在被注视着。

偏偏就是连个影子都瞧不见。

而就在距离沈越山不到三尺的地方,容荒就站在那里,伸手接住了悄无声息从房顶掉下砸向沈越山的瓦砾,轻轻一捏消散在空中。

他低眼看着这个稚嫩的沈越山,年幼的沈越山不同于在修真界的疏冷,是真正的君子端方,有规矩却也拥有活气。

这时的沈越山眉眼间没有病弱之气,虽说穿得破烂了些,但依旧得以窥见那张脸成长开来之后的清冷殊丽。

而沈越山没有得到鬼的回应,只默默看了眼桌上的油纸包,转身提了昨天装在罐子里的井水,从缸里捞了一把别人家送的小米,踩在凳子上点火开始熬粥。

容荒见他不吃油纸包里的东西,还要自己做饭,顿时回想起那日在无念宗竹苑内沈越山做出的一锅惊世骇俗。

“……”

他压低眉眼,拧着眉心,眼神沉冷的盯着沈越山煮得那一锅粥,眼睁睁看着沈越山往里面加完糖,又洒了几勺酱油,和几根看不出模样的野菜。

如今的沈越山年纪又小,顾得了锅,顾不了火,便以猛火煮出来一锅黑乎乎的小米粥,焦味甚浓。

没人接济的时候沈越山就是这么活,总不能事事靠旁人。

他把柴火灭了,小米粥全部装进罐子,搬了小凳子到屋檐下,盛出来一碗,面不改色的往嘴里塞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