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风了,晾在宿舍阳台上的衣服被吹得摇摇晃晃。
周砚浔手上的烟烧着,雾气四散缭绕,他点击屏幕,将已输入的那个“好”字删除。他目光很静,侧脸线条精致,看不出太多情绪,一切喜怒都被藏了起来。
书燃的头像是个努力拔萝卜的卡通兔子,很可爱,周砚浔看着,将与她的聊天设为置顶,又取消,反复几次。
过了会儿,他搁下手机仰头看着天花板,很轻地呼了口气。
还不到时候,再等等。
周砚浔一面这样想着,一面将食指关节送到唇边,狠狠咬住。他脸上没有表情,咬下去的那份力道却很重,破皮见血,血腥味涌入口腔,别样的甜,像色彩浓郁的莓果。
尖锐的痛压抑心底的情绪,也压住那份欲。
再等一等。
学校里,有社团在搞草地音乐会,一把木吉他,效果粗糙的旧音响,青涩的唱功唱着怀旧老歌。
谈斯宁拉着书燃过去听了会儿,有个女生唱了首粤语歌,挺好听。书燃打开软件,正要用“听歌识曲”功能识别歌名,听见谈斯宁说:“这首歌周砚浔特喜欢,有阵子总是听。”
“是挺好听的,”书燃说,“叫什么名字呀?”
谈斯宁报出歌名,书燃听见了,点点头,没有立即用软件去搜,而是记在了心里。
听了半天草地音乐会,险些错过门禁,两人一路跑着进了宿舍楼,宿管阿姨听见动静,出来看了看,语气不善地提醒她们下次早点。
谈斯宁没顶嘴,私下里翻了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