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他和秦楚就没什么继续待在一起的理由了, 此刻该挥挥手告别才对。
可他迟迟来不了口,跟在秦楚身后亦步亦趋, 像是在校园内漫无目的地闲逛。
他不提,秦楚便也不答。
只当是饭后散步,欣赏些花花草草。
枝头有鸟冲他们叽叽喳喳地叫着,生得美貌, 长长的尾巴和头顶的几撮毛都是天蓝色, 眼睛黑亮。
聊天需要一个自然的话题点切入, 秦楚便指着它对安朝说道:“安朝哥哥, 这是个什么品种?我怎么记得你家也有一只。”
“……我不知道。”安朝如实回答。
他的脚步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却很快恢复了正常。
安朝不喜欢鸟, 甚至称得上是厌恶。
只因为那是安恩平喜欢的玩意。
安恩平, 安朝的那个衣冠禽兽的生父。秦楚口中的陈阿姨, 陈溆的前夫。
要是换作从前被秦楚提起,安朝定是会气冲冲地沉下脸,说些没有礼貌且伤人的话语。
但是今时不同往日。安朝失去了对秦楚发火的能力,他不想、也不能再伤害她。
所以他选择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
作为一墙之隔的邻居,秦楚不会不知道安叔叔昭告天下的逗鸟乐趣。
她故意的。
故意测试一下她的安小狗养得熟不熟,还会不会习惯性咬人。
看来,效果卓越啊。
“好吧。”秦楚的嘴角上扬,她忽然转过头,和没来得及刹住脚步的安朝撞了个满怀。
像是拥抱一样,紧紧挨着。
“安朝哥哥,你的脸怎么好烫啊。”秦楚不退反进,用手背碰碰安朝的两颊,为他降温似的,揉了揉。
“没、没什么。”安朝慌乱地垂下睫毛,将自己手足无措遮个严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