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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那份口供已是陈年旧物,早就没有了。”萧亦然顿了片刻,坦然道,“你若一定要,待我伤好了,给你誊一份。”

“这种东西也能丢?仲父拿朕当小孩子糊弄呢。”沈玥似乎火气更甚几分,依旧是冷冰冰的态度,伸手给他的胳膊掖进被子里。

“……”

萧亦然看着沈玥乱蓬蓬的发顶,有些莫名其妙。

口供而已,就算没了,倒也不至于如此生气吧。

翌日,还未破晓。

沈玥披衣坐起,敛声屏气地擦了脸上惊出的潮汗,借着朦胧的曦光,回头望了一眼尚在睡梦之中的萧亦然,在床头又添了些安眠香,这才轻手轻脚地出了门。

行车未至,沈玥便叫停了车辇,步行从偏门入了临安坊,小园内布景错落雅致,沈玥轻车熟路地拎着食盒转到后院。

晨雾朦胧,罩在地皮上浸成一团潮湿的雾气。

后院一块不大的小菜地上,一老者裤腿挽至膝盖,手里拿个瓢正浇水,时不时停下剪掉枯叶,身后的童子拎着水桶,亦步亦趋地跟在后头,瞧着自是一副“悠然见南山”的闲适风光。

沈玥上前将手里的食盒交予小书童,接过他手里的水桶,跟在老者的身后,唤了声“老师”。

“晨起雾大,瞧着今儿这天气是个大太阳。”庄学海一边浇着地,一边同他闲话家常。

沈玥双手拎着水桶,乖巧地颔首一笑:“老师说的是,中州风雨大,晴日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