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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模特。”时浅冷声道。

“那你调教调教就好了啊,反正那些刚和你合作的模特不也都是被你当成新人,什么都得听你的才能拍。”邱思衡小声嘀咕,“你要是连这样的都看不上,我只能把头拧下来,原地升天去天上给你找了。”

时浅讥讽:“我是设计师,不是调教师。”

邱思衡在心里翻了个敢怒不敢言的白眼:借口!都是借口!明明是害怕旧情复燃!!!

艹,不想用人家早说啊,身子都看光了你给我来个这???合着都是白嫖。

邱思衡心力交瘁地出去。

阳光在窗外变暗,时浅心烦意乱地扔下笔,看向那串被主人留下的电话,力透纸背的熟悉字迹跃入她眼帘,号码陌生,想必是他回国后新办的卡,与底下她曾刻骨铭心的qq号形成着鲜明对比——他离开的那六年,qq从未上过线,她曾在某次醉酒后给他发了大段大段表白,清醒后无比后悔,想要删除,却在看到对话框里自动回复被盗号的那一瞬,迟疑不决,终是没舍得。

就当给这人盖的墓碑,就当自己终生的耻辱柱,提醒着她永远不要在一个人身上栽两次跟头。

时浅撕掉那张纸,扔进垃圾桶,拿起剪刀裁衣,心神有些游离,没留意,刀尖锋利地划破手指,渗出血珠。

纯白质地的面料上立刻多了条浅色的污渍,极其碍眼。

时浅胡乱裹住手,眼不见心不烦地把作废的布料一把剪掉。

晚上从工作室出来,夜已黑透。

楼下便利店还亮着灯,时浅挑了几串关东煮,递给店员,正要叮嘱多加些辣,身后传来轻响,“重辣。”

说完,解锁手机,替她结了帐。

店员麻利地淋泼辣汤,以为这个在旁边咖啡店候了许久的出众男人与时浅相熟,递给时浅,却见她没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