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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里亚洲女孩不少,她亦没说过母语,不知道穷嘉是如何得知她的底细。

“很简单,亚洲女性中,数中国姑娘长得最美。”穷嘉坦率道,“你已经连续几个星期在酒吧买醉,拒绝和他人交流,除了画画一整天都不做其他事,你这样的状态,很难让人觉得正常。”

“你跟踪我?”时浅脸色冷了下来,因着精神极差脚步有些虚浮,被一块凸起的石板差点儿绊到。

“别把我想那么坏。”穷嘉伸手扶住她,等她站稳后就松开手,“留学生圈子很小,你又长得不错,暗中觊觎你的人很多,我每次来酒吧不用特意了解,就会有你的信息自动送进我耳朵。”

他微倾身,一双直视时浅的眼多了几分严肃,“有的时候,不愿承认自己生病,情况更糟糕。”

时浅在去到穷嘉诊所的那天,睡了出国后的第一个好觉。

踏实,安静。

没有梦见许成蹊。

她睁开眼,双眸从游离的状态缓慢地聚焦,微微压下一闪而过的茫然,紧接定格在穿着白大褂的穷嘉:“以后每周这个时间,我买了。”

穷嘉对此一点都不意外,笑眯眯地一点头:“我收费很贵。”

“我不缺钱。”时浅坐直,刷卡签合同,不知为何,绝望而深不见底的黑洞剧烈撕扯着她,心脏依然疼得厉害。

为什么,她可以不用再梦见他,可以忘记他,可以将那颗裹着砒霜的糖痛快扔掉,却比之前还要难过。

穷嘉平静看着失魂落魄的少女:“情绪有延续寄宿的本能,不管是好的还是不好的,割舍总归会让你产生短暂的不适。”

时浅没听,许久,收回心神:“我的故事没什么好讲的,你应该见过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