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齐臻有可能和另一个女人曾经站在这里,站在这副她送她的礼物前,她就觉得无比愤怒,甚至想现在就毁了这画。
碰巧,工具柜上放着刮刀。
气愤地不受控制,唐翘楚拿着刮刀,对着油画就要戳下去的时候,她猛地回过神。
刮刀哐啷一声掉在地上。
堂皇地退后,唐翘楚逃也似地离开画室。
刚才,她想做什么?
仅凭单方面的猜测,她就怒愤至此,甚至想要毁掉那副画?
努力地让自己保持理智,唐翘楚回房间,颤抖着打开电脑。
现在,她需要安宁。需要去每当这种时候,她都一定会逃去的地方——
边境。
一边等待开机,一边忏悔自己刚才冲动之下差点做出的举动。随后便想起这一幕她在哪里见过。
对了。
是毛姆的故事里,那个可怜的木匠。
发现画家画下了妻子的裸【】体画,木匠也曾愤怒至极,对着那副画举起刮刀……
原来,他是在这样扭曲的心情下,站那副油画前,却又最终没能毁掉它。
不仅没有毁掉,他还自尊全无地对别人说,那副画是一件珍贵的艺术品——
“我不能碰踏它。我害怕了。”
多么可悲的庸才。
就像刚才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