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唐翘楚答,“它是我父亲身前最好的作品了。……”
齐臻握住唐翘楚的手,有很多隐忧想跟她倾诉。比如我好像不知道未来在哪里,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也落魄,走上你父亲那样的路。
还有……其实我不想你去英国。不想你嫁人,不想你跟那个人生那群小孩子,不想你住在城堡里……不想未来那些无法想象的、关于你的场景中,我不在。
但是她说不出这些话。
因为这些话,就像是小孩子说的。
所以后来,唐翘楚去英国。余宛兰在这期间找到她,说宁城那班阔太很喜欢她的画,问她愿不愿经她的手卖出去,她想也没想就答愿意。
余宛兰挑走了她两幅画,拿去卖了多少钱,齐臻不清楚。但是这年冬天快到的时候,余宛兰回叶城,把她接出去请她到五星级酒店吃了餐饭,随后找她要了银行账号,说接下来两年学费她帮她出。
“你啊,好有天赋的。好好画,未来前途无量。”余宛兰对她说。
伦敦的冬天比叶城阴冷,而且总有吹不散的迷雾。唐翘楚在学院附近的咖啡店码论文,码着码着休息一下,揉揉太阳穴。
不远方坐着两个女生,似乎在就设计项目讨论什么。说着说着,相视一笑。
唐翘楚却在猜,她们会不会是一对?
都说英国叫腐国,然而她来这里,也并未觉得人们多么自由,能看出来的有亲密行为的同性情侣还是少。
她们终归是少数人。
但是,起码在这里,远离黎家,远离美院,远离熟悉的一切……能得到相对的自由。
如果日后在此工作,租一间公寓和齐臻同住……好像也不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