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一曲结束。歌与歌之间,唐翘楚从坡道上朝体育场俯视。操场上传来哨声,加油声,嬉笑声……
那么热闹,那么多人。青春而纯粹,充满了年轻飞扬的张力。
突然就觉得这画面好像离她很远,让她一边看着,一边竟带着遗憾升起了怀念:怀念这绿茵,怀念这体育场,怀这炙热沸腾的声息……
她是什么时候,提前告别了纯粹与飞扬,穿着红裙踏入了成年人的世界?
刚在心里惋惜,耳机里就响起她和独角兽都喜欢的那一首歌。
“教我如何亲近你?如树上住的画眉。曾路过什么小仙岛,可有一刹飞过那些小青草?”
听着这首歌,便开始觉得仿佛有人在旁。她迈一步,那人跟一步。教我如何亲近你?那人心里这么想——因为他的形象全部来自于她的虚构,所以连同他的心想她也听得到。
她知道他是谁。
知道他是谁,却看不清楚他长什么样。被这像夏天的秋天的日照充斥着,怎么都看不清楚。
又或许,永远都看不清楚——
如果,他们一生都不见面的话。
“教我如何思念你?如月亮做的好奇。能令我什么都想知道,总有一刹看着我,或来自尘土。”
数十万小时后,我们都将化为尘土。可是即使我们落定在同一片土地,你也认不出我吧?
从开始到结束,都像这样看不清楚,我只是好奇,你会有一点可惜吗?
所以你对我好奇?来自于她虚构的身旁人笑了。为什么好奇?
撞羽,你为什么对我好奇?
“你追的壮天空,你捉的暖春风,你心思多到怎么细诉?”
有人跟你并行过三五十年,谈笑投机,觉得灵魂有时近到不分你我,却从未真正地“近”过。
这情感连思念都谈不上,毕竟连这个人是谁,你都说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