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闲淡淡哦了一声。

他道:“旁人只会说我医者仁心,说我铁石心肠的,你倒是第二个。”

“第一个是谁?”

“我姐姐。”他莞尔一笑,“我很高兴。”

他本就不是个多么温和的性子,别人骂他铁石心肠,倒是比夸他医者仁心还要令他高兴。顾亭说这话时恨铁不成钢的脸尚还历历在目,他脸上不由浮现一丝柔和的笑意。

宫九轻哼一声,道:“我倒是愈发想见见你姐姐了。”

顾闲只是勾了勾嘴角,忽又问:“我像你娘哪里?”

宫九的额头上似有青筋暴起,他忍了又忍,目光深沉的不可思议,过了一会儿,也不知是怎么想的,竟还是耐着性子冷笑道:“极乐楼那一天相遇,是你与她最像的时候。”

也是顾闲与宫九最陌生的时候。

随着两个人逐渐熟悉,那一层相似也逐渐褪去,宫九清楚的明白真实的顾闲是一个多么冷漠的人,自然也能将顾闲与那个人区分开。

他不讨厌顾闲的冷漠,甚至在顾闲冷漠的时候越来越多时,还有了一种仿佛发现了无人开采的宝矿一般的惊喜。

顾闲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他的画已经完成了,顾闲将笔搁下,微微笑道:“那你就绝不能见我姐姐。”

宫九神色微妙:“为何?”

顾闲道:“因为不熟悉我的人常说我与姐姐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最熟悉我的长生却道我与我姐姐是完全相反的两个人。”